在退休前的最后一天，杜菲特意作为全公司最后的离职者

在一线城市，几乎所有的打工者都不愿意在星期天晚上睡很长时间。

因为第二天又是新的轮回的开始。

左右城市平均收入的江浙沪白领对上班有着强烈的反感。讨厌上班，讨厌信用卡，讨厌与工作无关无法避免的办公室人际关系。

职业底色只是对自己生活的妥协。

上班时，每月工资的一半是给工作的报酬，另一半是精神补偿费，虽然这个补偿有点微不足道。

自由职业者在很多要严格遵守上班时间的打工族眼中，是适合年轻时期的预备退休计划。

理想情况下，成为一名自由职业者意味着无法忍受高峰时地铁和便利店的10元早餐，会遇到相互叹息的同事和没完没了的早会。自由职业者即使在工作，也要在自然醒后吃午餐，在阳光下工作到天黑。

这样一来，工作就不是维持生活，而是真正地生活。

但在受到美好生活幻想的冲击后，年轻人也不要急于做出决定。精神消耗这种时代病，二叔治不好，自由职业也治不好。

杜菲曾经梦想着无数的辞职场景，其中并没有像他真正辞职那天那样平静的结局。

最后一天，她正常上班下班关机打卡，把文件上传到公司的网盘上完成交接仪式。走出写字楼并没有成为“自由人”的兴奋，只是提醒自己千万不要向后看——这就是绝不回头看。

在退休前的最后一天，杜菲特意作为全公司最后的离职者

她的人生从此与上班彻底脱位。

这个月推了一些稿子，剩下的时间和收入什么都不做和喝酒，还有平时在闵行体育公园晒太阳。

“刚辞职的时候自负，感受到一张解脱了生活方式的新地图，我每天都在外面玩，故意在星期一拍照发到朋友圈，那是我第一次这么多年在群里没人屏蔽。”

在快节奏城市过慢节奏生活的奢侈行为似乎是自由职业者最大的福利。

根据《2021年自由职业者调查报告书》，自由职业者的年龄大多为25~30岁，73.6%的自由职业者是女性。19年人民调查问卷显示，67.4%的非自由职业者希望成为自由职业者。

杜菲勇敢地跳出这六成后的头两个月里，每天都过得充实而快乐。

自由使人发展到两个极端，自律或邋遢。

人在没有外部约束的情况下，时间的绝对自由会使人放松警惕，杜菲变得不能适应工作状态，对“自由”有强烈的戒备反应，病情主要需要在工作中猛烈发病，通过外出或躺着摆弄手机来治愈。

“当时我想在工作前找个人给我大腿注射肾上腺素。”

杜菲在因懒惰的生活习惯而频繁拖稿后，两份工作都被搞砸了，而自由撰稿人，是所有自由撰稿人中非常巨大的一个分支，有35.86%的人比例，仅略高于自媒体博主。

存款也因为对生活的放纵而急速减少，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收入。

几天后，她又像认命一样重新开始这项工作问道，对方回答说：“已经满员了。”。

经过长时间密集的投稿，终于找到了合适的工作。即使很多工作并不是因为她喜欢而想做，这时她也没有太多的选择权。

“杀手有偿报人仇，我有偿讲人吹牛，我安慰自己，这工作状态也很酷。”。

自由职业者的弊病就是在这个时候彻底找上门--根本没有上下班的概念。

当你找到工作的时候，不管你是要睡觉还是要出门，杜菲都可以完全拒绝，但一旦拒绝了就不一定下一个人会找你，如果你想吃饭，就得接受。

自由职业者的收入也不稳定，往往不取决于他们是否勤奋，但这个月他们已经挣了两个月了，下个月可能连一分钱都进不去。

焦虑和孤独日渐激增，抽空去看《花束般的恋爱》无法被爱情感动，在意自己还有未写完的稿子，睡前抓住了一点男主人工作后把感情和兴趣都抛在脑后的共同阴影。

为了工作效率，杜菲花了800在徐汇共享办公空间租了一个移动站，每天花6个小时打个底朝天。离开办公楼回到办公楼，每天工作6个多小时。

杜菲自嘲：自由职业者最大的变化就是错开地铁高峰

年底杜斐鼓起勇气算了算年收支，发现每月平均与工作时间相差不大，甚至更少。

只有真正成为自由职业者，自由职业者中的自由才是相对的，有时杜菲也会问自己是否值得这么做。但也会自问，钱是不是所有的标准。

“我做了两年的自由职业者，班里的火刚烧就灭了，旅鸟放不下笼子，很多公司的朋友常说羡慕我，不要羡慕我，我也羡慕你。”

02刚毕业就成为了自由职业者

乔毕业不到两年，对于未来，唯一明确的计划就是不回家乡。

上南京的第一年，问他老家在哪里，问他“是哪个省”，后来为了省事被人问起，他只回答“陕西省的”。

老家给人的印象是一天三餐的高碳水和晚上8点以后没有地方去，但对他来说最适合的工作是在电脑城做维修员。大四的最后一个学期，他请父母出钱在南京租房，几乎所有的中介都问过：“长租不能便宜点吗，我说的是租几年。”。

毕业前3个月还找到过实习工作，一周迟到4次，被催促提交周报时选择提前结束实习。

“我真的不能工作，甚至想在辞职那天向领导申请延期。”

开始做游戏主播是乔焦虑和无聊相结合的机智产物。游戏对他来说一直就像一个逃避现实的网络避难所，他想在这段时间里填补时间和内心的空虚。

在第一次直播前乔为自己做了几天的心灵建设，但在实际直播时发现一共有七个人在看，其中三个是他找来的朋友，另外四个是机器人。一切都和预想的太不一样了，他发现直播是纯粹的力气活，在持续一个月的日播之后，粉丝们还没有突破两位数。

坐在同一位置至少10小时，半个月后肩颈部腰椎全线告急

为了吸引粉丝，乔花心思编排直播效果，学会了在适当的时间讲一些倒霉、激怒、困惑和俏皮的话。

他在这个行业幸运的是，毕业的月份正好赚了3000元，和他第一次实习的工资一样。

“我还不傻，问我在家干嘛，我说在网上赚钱，周围的学生找到工作、换城市、考研、考公，别人都问我，说我是自由职业。”

据教育部统计，2022年我国高校毕业生人数首次突破1000万人，达到1076万人，比上年增加167万人，灵活就业已达2亿左右。2020年和2021年大学毕业生灵活就业率超过16%。

乔每次看到媒体都会说：“就业竞争很激烈！”等话语需要深深叹息，他自己深知游戏直播生涯不知道会是什么时候。

直播达到6个月时，乔每月收入稳定在6000元，既没有涨也没有跌，粉丝人数增长也比较缓慢。

他基本上一觉醒来就直播，十个小时播完就休息，时间和收入似乎都按了暂停键。这样过了两个月后，乔也发现自己有点错了。虽然具体说不出有什嚒不对，但在状态不佳的直播中我头痛得被骂了一顿。那是他第一个提前播出的。

“互联网放大了人的劣势和你的情绪，骂你的人只把你当成账号，我靠他们赚钱，但有时他们不把我当人对待。”。乔说到这里时有点激动。

停播是像他这样的主播的禁忌。

崩溃后，乔保养了两天，重新上线时，他发现自己原本不高的声望不如前。他开始重新找工作，白天整理简历出去面试，晚上回到出租屋直播等消息。

多位面试官直接问他：你毕业后半年在做什么

“我不能说，也不能说，最后忍了好久，说我是做游戏主播的，面试官不知道我的简历上写的是什么，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我总觉得这一刻末日到了，我的一生就这样宣告。”我觉得好像被打了。“

乔坦言，在他最伤心的时期，小猫三三三是他所有的安慰。

后来乔没有找工作。当然，面试的后续信息也没有等。他花了很多时间和精力来找回自己的状态，收入增加了但不多。

乔也想过将来该怎嚒办。同学中有人被裁掉了，有人加薪让人绝望。家人没办法，安慰他说不想工作没关系，先考研究生，他口头承诺，直播都是晚上，可以边考研边赚钱，家里也暂时安慰一下，有计划就好。

2022研究生入学考试报名人数达到457万人。比2021年增加了80万。各高校总招生人数在110万左右，这意味着超过300万考研人员将落榜。

[趣新闻]

“我真的不想回老家，先这样吧，我不太清楚自己是不是灵活的就业，大环境是最好的谴责对象，但我每个月都在赚钱。”。

乔过年不回家，只给父母3万元作为新年礼物。

他看上去父母都很高兴，但他看起来并不那么高兴。那3万元对乔来说，实际上是在偿还被垫付的那一年的房租，所以乔心里一直很担心那件事。

03自由职业者无法逃避生活本身

在杭州做了五年的自由插画家，周围的人包括他自己都觉得在杭州过得很好，可以在不稳定的工作中找到稳定，在不自律的生活中坚持自律，他就像是自由职业中自给自足的成功模板并且可以为自己按时缴纳社会保障。

他认为自己最擅长的是稳定心态，与甲方合作成功率高达九成。他已经突破了最难的关卡，接受了自由职业不自由的终极奥秘，感到可以在现实生活中自律。

前提是没有来自家庭的疑问。

实际上据他自己说，未来的计划是清晰的，存钱，做点什嚒，先小做大，同时让自己在这个过程中快乐。生活不如意十有八九，其中七个是他能接受的，唯一最痛苦的，是对家人和未来的矛盾。

稳定是上一代东北人永远绕不过去的话题。

薛子晋习惯称自己为“半自由人”，这个概念不仅适用于工作，也适用于与他的家庭关系。

“他们不在乎我在外面能挣多少钱，他们在乎的核心是人不能飘到外面去。”。

薛子晋年轻的时候，喜欢和家里打辩论赛，自己作为正方律师，主要观点是：体制内的工作我做不到。父亲作为反面律师，主要观点是：别人都会说你为什么不能 而且你认为你可以期望吗

当辩论持续了几年都没有结果，双方都不统一时，表面平静而暗流。

自由职业者劳动环境的清洁是对生活要求的体现

在东北，新年回家的沙发席上可以看出一个人的家庭和社会地位的高低。

当大学老师为明年结婚买了一个人生幸福的模板，坐在沙发中间，刚刚登陆左侧的未来可能的公务员，就得到了七八阿姨的表扬。右侧一家大型工厂的兼职月收入被盘问打算以万为单位买房。

像薛子晋这样的自由职业者的位置，是一个临时设置在沙发桌拐角处用于购买大豆油的塑料小盒，简直和他的职业一样没有保障。他随时站起来给大家倒茶，面对面被人毒舌，回头被人更毒舌。

“有时候我懒得解释，家人总说我不一样，小时候话不多了，当然不一样，我明年就30了。”。

2021年公务员国家考试报考人数在150.4万左右，共招25726人，全国录取比例约为58:1，但如果准确到薛子晋家附近学历相对应的岗位和岗位，就要与400人同时竞争，收入连在杭州交房租都不够。

“我也不是不想回家，只是感觉生活被全面降级，站在家门口一眨眼十年就过去了，最让我困扰的是我在乎我的家人，我在乎家里每个人的看法，但所有的你不能让人满意。“

这似乎是一个不可理解的局面。

“也许我也需要有人为我做个决定，也许以后会后悔，但坦率地说，现在的生活有点累。”

薛子晋订了飞往家乡的航班。考试的年龄上限是35岁，他还有6年，暗自希望自己考不上。他回家工作挣的钱少了，但是在老家可以直接做中产，最重要的是交了好几年的公积金就这样糟蹋了。

杭州的小房子，曾经是他工作的动力，但最后还是和他告别了。

04自由疲惫的年轻人

观察了很多自由职业者，发现他们有共同点，无论从外表看还是隐藏，都是一味的“疲惫”。

他们就像一台无法停止转动的机器，这种疲惫就这样在感情中和呼吸之间揉搓。

从这个角度来说，精神消费是这个时代的副产品，绝对不是“上班”本身造成的。

自由对他们来说是相对的，得到一些就会失去一些，失去一些外部约束后轻易得到的自由也没有想象的那么宝贵，有些人可以接受并共存，有些人则不能。

正如哲学家萨特所说：“人类唯一的不自由就是无法摆脱自由。”。